《窄门》读书会p7
开篇第一段文字
我在这里讲的故事,换做别人可能可以写成一本书。然而,我在这“故事”里不遗余力地活过。倾尽了所有德行,所有仅仅将回忆记录下来。往事断断续续,支离破碎,但我不打算靠虚构事实连通补缀,这种修辞铺陈,会浇灭讲述的热忱,最后一丝意趣也化为乌有。
是的,在日记里撒谎的话,会被记忆之神背弃的吧,我始终抱有这种朴素的认知。
每个人心里应该都存在着一扇窄门吧,我的窄门是什么呢
很多时候能够共鸣阿丽莎。她在幼时看见了母亲偷情,看见了欲望的恶,成长时心里的无助彷徨因为没办法舒缓,选择了宗教,最后又因为宗教倡导的无私奉献,让自己具有了神性,无法产生对俗世欲望的追求,想爱又不能爱。
我虽然家庭美满,但并不意味着我未曾受过类似创伤,在高中,我努力表现的像正常人,却常会受到创伤折磨。我恨人与人之间世俗意义的比较,因为我曾经认为我在这方面已经一败涂地。这道宽路于我而言已经被玷污了。于是我只能去追寻窄路。我追寻的窄路与阿丽莎却不相同。高中那会我非常喜欢听轻音乐。可以说,我完全可以接受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游戏,但我无法接受没有轻音乐的生活。有那么几首流行改编的钢琴曲(我当时不知道还有原曲,我还以为钢琴版本就是原曲呢quq),分别是,《Heal the world》, 《We are the world》和《You are not alone》,我印象非常深刻(哪怕当时我根本不去记歌名,轻音乐是这样的)。每当循环到这几首,我都会不厌其烦地享受心底的宁静。哪怕已经听过100遍,500遍,我依然会感觉我心如赤子,往事都离我远去了。有一天,我用家里电脑上的网易云搜这几首歌,想找找有没有这几首歌的hires(发烧友是这样的)版本。我爸当时看我在搜这个,惊讶地问我,你居然会听这个?我当时感到很奇怪,因为我爸几乎从来不会主动和我交流音乐。我当时感觉到他的目光中存在着一种不可言说的神圣。他之后把他仅有的CD随声听给我了,还有Michael的《Dangerous》CD专辑。我和我爸居然在这个地方,获得了跨越时空的共鸣,这是我目前人生中,对于“不约而同”的最佳注解。
我想找的那三首曲子,无一例外,都改编于MJ的流行乐。我当时真的非常非常感动。从此,我便很少听轻音乐了,我开始听MJ。我听到了他对于爱与欲的挣扎,我听到了他对于权贵的抗争,我听到了他对于世人的大爱。那时候的我决心,要做一个像他一样,大爱世人,为人间带来爱的使者。我努力对身边所有人都温柔。我会和尖子生一起讨论数学题,也会和学业不理想的同学谈心,谈论过去,谈论未来。我对大部分人都充满着好奇,我认为他们真的都很可爱啊,但是他们中的很多人都遭受了好多生活中的,学业上的苦痛,我实在是不忍心让他们在我这里再感受到一丁点恶意了。我认为就这么活在世上,世上便多了一点光,就算得上不枉此生了。这是我自己信仰的雏形,几首歌,一位已经过世的歌手,当然还有我一直藏在心里对善的渴望,塑造了这些。
逃离窄门
我逐渐感觉到,我虽然在与我心里的神圣靠近,但我却在渐渐远离实在的人。我清楚地感受到,我与我同学之间的友谊似乎与其他同学之间的友谊不一样,没有人和我称兄道弟,没有人会和我开俗俗的笑话,他们不会对着我大笑,也不会大哭。我感觉到痛苦,因为这不是我想要的。我渴望能给其他人传递温情,但是我们的距离变得太远了。我想起了伊卡洛斯的故事,不要飞得太低,海水会沾湿你的翅膀,也不要飞得太高,阳光会融化你的翅膀。我感觉我确实离太阳太近了。
但没有给我时间去探索信仰的平衡之道,时间来到高三,我来到了上中,陌生且高压的环境,让我缩进了龟壳,我对于MJ更沉迷了。带有这种态度的我,也是没有交到朋友。我感觉正是这段时间,我开始主观地去疏远实在的人了。可能是因为同龄人真的都很厉害,我“神爱世人”的游戏到此为止了(可能是我今天写下这些,这个游戏才算是真的画上了句号)。
上大学后我开始思考别的事情,比如,到底是什么导致了文明的兴荣,导致了无止尽的战争。没有一个人希望文明衰弱,希望战争,死亡的发生,每个人不过是各司其职,做好了各自位子上该做的事情,但事情就是发生了,难以避免。我也没有太深入思考这些问题,因为我感觉我会想极端。于是我想给自己设一套道德行为准则,如果世界上所有人都能向这套准则靠拢,那么阶层就不会分化,矛盾也不会累计为战争。具体这个准则是什么,我已经记不大明确了。说实话我上面说的这些只是我从回望的视角总结出来的一些事情,可以解释很多时候我为什么会这么做,为什么会这么想,为什么我会对于某些事情生理性反感。当时的我可能只是循着模糊的感召行事。毕竟我之前也从不记录下些什么东西,还是很难考究的。
总之,我意识到我其实已经在窄门这条路上走了很久了,我已经太久没爱具体的人了。诶,爱过一位,但是我认为爱的也不甚具体,可以说正是有这份感情,才让我在读完《窄门》后有如此多纷乱的思绪吧。